【探究】现当代文学分期问题

兜的盖世英雄

本套笔记参考《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本节为第一章涉及的问题探究。

原文引入：1917年初发生的文学革命，在中国文学史上树起一个鲜明的界碑，标示着古典文学的结束，现代文学的起始。而文学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又存在着紧密的承续关系，所谓古典与现代、新与旧，难于做一刀切的划分。有的学者提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概念，试图涵盖百年中国文学的有机整体性特征，就更多注意到文学革命之前已经出现的某些向现代变革的趋向。事实上，文学革命的爆发确有其历史背景，并在相当程度上利用了晚清以来文学变革的态势与思想资源。

摘要：本节问题主要探究中国近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20世纪中国文学、现代中国文学这几个概念的内涵、优势、缺陷。进一步对划分标准有所深入理解。
关键词： 中国近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20世纪中国文学；现代中国文学

1.“中国近代文学”的起止与分期？

关于观念形态或学科范畴的中国近代文学的时限划分多有争议，主要的见解有：

①时间上从1840年鸦片战争始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止，将近代与现代合而为一，称这阶段的文学为“中国近代文学”；
②近代文学应与现代文学分开，以梁启超1902年发表的《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为界标，到1919年发生的五四反帝爱国运动为终点，这一区段的文学是“中国近代文学”；
③较为一致的看法是，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至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这个历史阶段的文学应是“中国近代文学”。
其理由是，1840年的鸦片战争使中国社会逐步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因此“启蒙”与“救亡”这两大紧迫的任务便摆在中国人的面前，并直接影响了近代文学观念与文本创作的新变，龚自珍、魏源等早期启蒙思想家对正统文学观念已表现出批判姿态，开始有意识地借鉴西方文艺观念，及至戊戌维新既提倡“新民”文学观又提出人性文学观也主张白话文；特别是这个时期的诗歌创作表现出强烈的忧国忧民的忧患意识和抗敌卫国的壮烈牺牲精神，在审美意识上突破了“温柔敦厚”的崇尚中和美的诗教传统。
之所以把中国近代文学的下限确定为五四运动，不只是因为社会性质有了新的变化，主要因为文学观念有了整体性的更新，如果说五四前的文学观念或文学创作带有半新半旧或新旧并陈的特点，具有明显的过渡性特征；那么五四文学革命所倡导的“人的文学”、“平民文学”、“为人生文学”或“生命文学”、“为艺术的文学”甚至“白话文学”等文学观念，则都表现出全新的特点，是地道的现代性文学观，与近代文学观有了显著差异，可见以“五四”为界碑把“近代文学”与“现代文学”区别开来是有一定根据的。
有的研究者从观念流变的角度将中国近代文学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有助我们认识近代文学的演化轨迹。

①1840年鸦片战争至1894年甲午战争为第一阶段，这是正统文学观的延续和新的文学观的萌生期。虽然此期间中国文学创作仍受“文以载道”、“温柔敦厚”正统文学观的制导，但是西方列强的入侵所裹挟的新思潮却与中国的经世致用思想发生了对接，使中国文学由传统的“载道”工具或个人消遣游戏走向面对现实社会或救亡图存，文学审美的悲剧意识也逐渐增强。
②1895年甲午战争失败至1905年同盟会成立，这是近代文学观念的昌盛期。文学所要承担的“开民智”、“新民德”的思想启蒙任务，给正统文学观念以全面冲击，真正具有近代性的新文学观念得以诞生，传统的杂文学体系开始解体，新的纯文学体系逐步确立。
③1905年同盟会成立至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这是近代文学观念的发展和蜕变期。从此中国文学观念便逐步走过了近代之桥而终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文学时代。

2.“中国现代文学”的起止与分期？

①所谓“中国现代文学”，从时间维度来说，它以1917年胡适发表的《文学改良刍议》、陈独秀发表的《文学革命论》为标志，直到1949年7 月全国第一次文代会的召开为止，这一历史区间的新文学则称为中国现代文学；
②就其性质来说，中国现代文学是有别于古代文学的现代型的文学，标志着中国文学真正走上了现代化的道路，以五四文学为起点开始了中国文学现代化的艰难曲折的历程。经过30 多年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从左翼文学到抗战文学的演变，虽然中国文学现代化的程度不能估计太高，但其现代性却在文学运动形态、文学理论形态与文学创作形态上明显地显示出来。不论五四文学运动、左翼文学运动、抗战文学运动甚至工农兵文学运动，都是为推动中国文学实现现代化，尽管它们所起到的作用大小不同，所产生的效应正负有别，但却为中国文学现代化作出了积极探索。
③文学现代化最内在的涵义是文学观念的现代性，也就是现代意识在文学思想上的显现，从五四文学革命到抗战文学的理论形态多姿多彩，但大多数的文学主张、思想见解、批评标准和美学意识都是现代性的文学观念。与现代性文学观念相联系的各种体裁的文学作品，从内容到形式到风格，都显示出现代性色调。从这一特定意义上说，作为中国现代文学学科范畴的各种文学样态应是现代性的文学。
3.什么是“20世纪中国文学”？

“20世纪中国文学”既是重构的学科观念，又是更新的文学史观。
①从学科重构来看，它冲破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时限，将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旧民主主义和新民主主义这三个政治历史时期的障壁打通，使习称的近代文学、现代文学与当代文学连成一个整体，这基本上切合中国新文学的演变轨迹和发展规律，体现出研究者突破和创新的愿望以及学科自身发展的一种趋向。
②从文学史观念更新来说，它突破了以往的理论规范，并对这种文学史观的基本内涵作了这样的阐述： 20世纪中国文学是走向世界文学的中国文学；以“改造民族的灵魂”为总主题的文学；以“悲凉”为基本核心的现代美感特征；由文学语言结构表现出来的艺术思维的现代化进程；最后，由这一概念涉及的文学史研究的方法论问题（黄子平等：《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
③概念意义：这五点概括着重从主题、风格和思维诸角度来揭示20世纪中国文学的现代性特征，特别突出了以”改造民族的灵魂”为总主题的启蒙文学。这种学科意识和文学史观，有助完整地把握中国现代文学的基本态势和总体特征，有助于探讨20世纪中国文学现代化的复杂过程，有助于从世界文学格局中考察20世纪中国文学与全球其他各民族文学的联系，有助于从思维现代化的深层次勘探20世纪中国文学的艺术规律。
④这一学科构想的局限性：中国文学的现代化是个艰难曲折的漫长过程，决不会因世纪的完结而终止它的发展，以“20世纪中国文学”来概括并不能科学地揭示中国新文学的整体艺术风貌和完整发展规律以及持续延伸的流变轨迹。况且“20世纪中国文学”是个限定性的时空观念，在这个历史空间里中国文学的形态是异彩纷呈的，以“改造民族的灵魂”为总主题的启蒙文学从纵向上不能贯穿20世纪中国文学全过程，从横向上也不能涵盖20世纪中国所有形态的文学。特别从理论上对20世纪中国文学现代性特征如启蒙性、悲剧性的概括，不只是把20世纪中国传统的大众型的民族型的文学排斥在外，港台文学也不在视野之中，延安文学、十七年文学更是被拒之门外。
4.“现代中国文学”怎么理解？

“现代中国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是两个内涵与外延不同的学科范畴。从时空来说，“中国现代文学”主要指涉的是1917年至1949年这个历史区间的中国新文学，也是从时间维度、社会层面所认定的中国现代性文学。然而，研究实践或教学实践却反复证明，“中国现代文学”作为一个特定学科的局限性必须冲破，而且已经冲破。“现代中国文学”作为一个新学科范畴，与“20世纪中国文学”或“百年中国文学”学科概念相比，至少有两点优点：
①上可封顶下不封底。即“现代中国文学”的开端是与中国社会现代化同时起步的，应追溯到甲午之战与戊戌变法。彼时中国社会结构的各个层面呈现出向现代转型的征兆，昭示着中国社会现代化的开始。从此，我国社会的现代化的历史过程显得异常艰难、曲折而漫长。如果说古代中国历史在时空维度上已构成了长度、宽度和厚度相当均衡的完整形态，那么现代中国跨进现代化征程截止到目前只能算作不健全的进行态，故而“上可封顶”即与古代衔接，“下不封底”即现代化来日方长。这种以现代国家观念建构的“现代中国文学”学科，在形态上便收编了以往用近代、现代、当代对现代中国文学完整系统的机械的人为的分割，在内涵上溶解整合了异质同构的社会意识、文化意识和审美意识，致使此学科既具有历史逻辑与思想逻辑严密的完整性又具有相当长度的历史延展性。

②多元并存，平等相待。“现代中国文学”是在21世纪之始的学术欲望驱使下所进行的体系性建构的设计，作为一个人文学科，从横向上它涵纳了中国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多样系统多种样态的文学，从纵向上肇始晚清文学变革而下限则是伴随着国家现代化的步伐向前延伸。既以中外文学又以古今文化作为其价值坐标和思想资源，新文学的生成与发展尚且与古今中外文学存有广泛的联系，就是通俗文学、台港文学、传统体式文学甚至少数民族文学、民间文学的生成演变也是以古今中外文化作为源头活水的，致使“现代中国文学”这座宝库，构成了多维度多层次的丰富多彩而又深邃幽远的审美文化时空。

紫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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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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